三体将中国的科幻水平上升到了世界,三体是国产科幻顶峰吗

来源:星辰影院人气:579更新:2023-02-23 07:19:12

2022年《三体》出版16周年之际推出新版,刘慈欣写了新的自序。图为该书封面,依据小说第一部中三体游戏的场景绘制。(科幻世界供图/图)

2012年夏天,李赟在开车回家途中打开了收音机,电台正在播放读书节目。从节目里,他第一次知道了刘慈欣的《三体》——中国最受欢迎的科幻小说。

当时,他所在的中国教育图书进出口有限公司(以下简称中教图)正在尝试开启版权对外贸易新业务,以科幻和悬疑文学为主方向。第一部作品选什么,几轮决策下来,中教图决定打破国内出版公司惯常做法,不惜以翻译近百万字全文的方式来推出《三体》。

《三体》第一部由刘宇昆完成翻译后,被推荐给了托尔图书出版公司的资深编辑利兹·格林斯基。

托尔是美国最大、最成功的科幻出版社,但在翻译小说方面没有多少经验。在美国,翻译作品往往只占文学市场的极小比重,大多数商业出版公司都对此缺乏信心,科幻出版社尤其如此。格林斯基认为,许多美国读者拒绝阅读翻译的作品,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阅读过好的科幻译作,不相信有值得阅读的作品存在。

格林斯基之前也未留意过刘慈欣和他的作品,她读到过相关的文章,但没动过出版的念头。读完《三体》,她对同事们说“这本书里的科幻想象是我们从没有想过的,真的十分值得出版”。但也有些同事保持疑虑,因此,起初大家对这本书的预期并不高。

《三体》最终登陆美国,不到一年,销售量达到两三万册,而业内衡量一部中国翻译作品“成功”的销量指标是两三千册。格林斯基在2015年9月接受采访时提到,《三体》销售额已超过托尔出版的绝大多数作品,且在获得权威杂志好评和各种顶级奖项提名方面都超出预期。

2023年1月15日,国内的《三体》真人版剧集播出,Netflix开发的剧集也定档2023年。两部剧会分别打造出怎样的三体世界,引来书迷不断揣测。Facebook小组里的热议话题之一,是Netflix释出的选角中一众欧美面孔,有外国网友“打赌百分百会美国化”,他们相信,两部剧会拍得很不一样。

2012年,刘慈欣在大英博物馆古希腊雕塑前留影。(资料图/图)

现象级文化事件

获得世界科幻最高奖项雨果奖之后,《三体》系列的海外传播逐渐成为现象级文化事件,仅2016年便出版了德语、法语、泰语、西班牙语等八种语言的译本。

《三体》登陆德国。德国天文学家开普勒曾提出关于行星运动的三大定律,揭开了恒星、行星构成的二体引力体系之谜,为牛顿万有引力定律的发现奠定基础。在这个诞生了多位物理学泰斗的国度,《三体》掀起波澜。

《三体》第一部的德文译者郝慕天曾翻译过莫言、陈丹燕等作家的作品,科幻是她从未尝试过的类型。出版社打电话约她翻译,她答应了,因为“女儿是物理学家,很多物理知识可以请教她”。

2017年2月,德文版《三体Ⅰ》登上德国《明镜》周刊畅销书榜,位列平装虚构类作品第四名。书出版后,郝慕天收到了一大堆读者来信,还有很多物理爱好者打电话找她讨论。

书中的“古筝行动”描绘了一场悄无声息又惊心动魄的战斗——汪淼、史强等人利用高强度的“飞刃”纳米丝材料,将地球三体组织的轮船解体。郝慕天和女儿饶有兴味地讨论过这个情节,最后得出结论,“这是可能(做到)的”。她们还找出书中一处计算错误,把正确结果告诉了刘慈欣。

刘慈欣对郝慕天说过,他写这本书,就是要让人读得很痛快、舒服,不要动脑筋。“他是这么说的,我也不是完全相信,因为我感觉到他心里的一些事情,也被他摆在书里。”郝慕天向南方周末记者回忆,她对书中特别提到《寂静的春天》印象深刻,这本人类首次关注环境问题的著作,或许暗合了刘慈欣自身的忧思。《三体》第一部连载于2006年,三年后,为响应“上大压小”(以高效节能的大型火力发电机组来替换小型火电机组)政策,刘慈欣所在的娘子关发电厂关停。

在英文版出版之前,法国译者关首奇就曾将《三体》推荐给一些法国出版社,当时没有一家愿意翻译出版这三大卷。《三体》获得雨果奖之后,出版社又回过头来找他翻译。

“《三体》这种宏观的硬科幻作品这几年在欧美科幻文学中已经很少了。另外我当时觉得,《三体》既有中国元素,又有更广泛普遍的故事和议题,会很容易引起读者的好奇。”关首奇对南方周末记者说。从少时开始,他徜徉在科幻宇宙中多年,对一部科幻作品的分量有自己的判断。

相比欧美快速刮起的风潮,在文化背景相似的亚洲国家,《三体》的流行姗姗来迟。全球首个引进《三体》的国家是韩国,早在2013年已出版第一部。然而,《三体》在此遭遇了滑铁卢,科幻迷们猜测,这或许与发行时间较早有关,也可能被封面装帧拖了后腿。“第一部才卖出,不是4000册,是400本。在日本的话到现在还没出版。”2019年,刘慈欣在“另一颗星球”科幻大会上表示自己也很困惑。

两个月后,《三体》日文版发行,这是其第25种语言版本。第一天,首印一万册全部售罄。一周内加印10次,印数达8.5万册。书店里出现这样的画面:结束一天工作的“打工人”,抄起一本《三体》就去结账,发现好几个人做着相同的动作。

《黑暗森林》在日本出版时,恰逢疫情暴发。由于种种巧合,《三体》系列在日本收获了独特的评价,被奉为“预言了全球性危机的新一代神作”。

译者之一的立原透耶用三个关键词概括这三部曲:“第一部封锁了地球人的知识,与之对抗的人们,还有智子的存在等作为‘智’。第二部象征着策划斗争的两个阵营的‘谋’。第三部围绕着程心的各种‘爱’。”

《三体》日文版的延迟,部分缘于译者稀缺。起初,日本发行方早川书房打算从英文版翻译,但中方坚持希望中文直译。

翻译团队最终组建。光吉樱和湾仔首先完成大致的中日翻译,大森望拿来英文版对比修改日文,立原透耶作为监修,最后再对照中文版斟酌打磨。

到了第二部时,立原透耶成为译者之一。这甚至改变了她的职业方向,“以前完全没有依赖翻译的工作,《三体》之后越来越多了。”她本是北星学园大学文学部副教授,研究中国古典白话小说,自己也写科幻、奇幻、恐怖小说。她告诉南方周末记者,如今译介中国科幻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案头时间。

“可能只有科幻才能达到这样一种破壁”

2022年9月,在瑞士一个小镇的书店里,陈楸帆看到科幻书架特别醒目的位置放着一本法语版《三体》,还得到了特别推荐。

他回忆起2018年陪同刘慈欣参加德国法兰克福书展,签售时,排着长队的都是外国读者。作为国内更新代科幻作家代表,陈楸帆认为,中国文学走出去这件事,真正落地是在科幻文学上。此前的中国文学出海主要分为两种,一种是纯文学领域的,比如莫言、余华等知名作家,会有海外出版社主动找来;另一种则更多是国家行为,政府层面提供各种翻译项目的资助。

根据《三体》小说对星环城的描写绘制的场景,作者王茅俨。(三体宇宙/图)

“除非是莫言、余华这种级别的作家,肯定在海外有一定影响力,但其实只会对原来就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的那部分人产生影响。在《三体》之后,我觉得情况就变得很不一样了。”陈楸帆对南方周末记者说,“它已经进入了大众文化的层面,包括接下来网飞会出《三体》的剧集,更大程度上打进了欧美文化的核心——好莱坞影视工业——里面去产生更持续的、更大的影响。我觉得可能只有科幻才能达到这样一种破壁、这样一种现象级的效应。”

1964年,老舍的《猫城记》英译本出版,这是第一部走向世界的中国长篇科幻小说。这一时间点,比科幻文学引入中国晚了半个多世纪。

1932年,老舍执笔写下这部他生平唯一的科幻作品,通过对猫城种种怪象的反思,企图为当时的中国社会开出一张诊断书。老舍把猫人放置在火星上,与英国科幻作家威尔斯笔下的火星人遥相呼应。更深层的相似则是,两者都借助科学幻想来讽喻当时的社会现实。老舍也说过,他深受威尔斯的影响。

爱沙尼亚记者、作家尼古拉·卡拉耶夫在俄罗斯关注着中国科幻,他曾感叹,“俄罗斯人对中国科幻小说几乎一无所知,除了老舍的《猫城记》。”

自1970年代开始,中国科幻小说正式走向世界。1980年代出现了第一个小高峰,译介以收录于杂志或选集的单篇作品为主。1978年至1983年,也正是中国科幻发展的一个黄金时代。

1982年1月10日,作家叶永烈在上海收到一封来自联邦德国的信。信是科幻小说丛书编辑托马斯·勒布朗写的,他邀请叶永烈主编一部德文版的中国科幻小说选集。“在西欧,美国的科幻小说占统治地位。但是,我相信,随着我们出版各国的科幻小说,会改变这一状态。”叶永烈被这位外国编辑的热忱打动,寄去了自己主编的《中国科幻小说选》和其他几本中国科幻小说。

汉学家董莎乐担任德方主编,她很快读完叶永烈寄去的书,选了一些篇目,另外又从鲁尔大学订的《人民文学》等杂志中选了几篇。叶永烈敲定了最后收录的八篇作品,包括他自己的《腐蚀》、童恩正的《遥远的爱》、肖建亨的《沙洛姆教授的迷误》、顾均正的《和平的梦》等,其中三篇小说与机器人有关。许多故事都设置在学术环境中,一方面,为小说提供了引入间谍元素的机会;另一方面,为处理技术解释提供了恰当的框架背景。

两年后,叶永烈收到了德文版中国科幻小说选集《SF aus China》样书。书的封面挖出一个方块,仿佛画框,透出扉页上的中国彩画。每篇小说前都有作者简介和照片。这是中国科幻小说对外翻译最早的一部选集,早于1989年的英文版《Science Fiction from China》和1990年的日文版《中国科学幻想小说事始》。

读者对于这些来自中国的科幻小说很感兴趣,叶永烈后来见到了德国各报刊对此书发表的七篇书评,其中写道:“具有独特的东方风格,作者们的创作态度严肃,主题体现社会主义的思想,与美国科幻小说截然不同。但是,读者也指出,中国的科幻小说过于拘谨,幻想构思不够新鲜。”

经历1990年代的低潮后,中国科幻小说外译稳定增长。比如,意大利最重要的科幻杂志《Urania》曾于2006年和2010年分别制作了一期中国科幻特辑。第一本“神秘的波”将吴定柏和波尔主编的《Science Fiction from China》从英文转译。第二本“时空:中国未来”则选了9篇小说从中文译成意大利文,其中既有老一辈作家郑文光、叶永烈的作品,也收录了“四大天王”——王晋康、刘慈欣、韩松、何夕的代表短篇。

《地球的镜像》与《月光岛》两篇都带有“伤痕文学”的意境,前者借宇航员之口,描绘了“乌伊齐德”作为人类历史实录的“全息电影”,映射着“20世纪的一场愚昧而野蛮的武斗”,后者则以天狼星人的角度观察地球文明。不同于现实主义文学,科幻文学以独特的“间离”方式审视了历史。

选集里也不乏末日幻想与反乌托邦类科幻作品。在刘慈欣笔下,太阳即将毁灭,人类选择为地球装上推进器,在外太阳系流浪。何夕描绘出在人口爆炸的未来,科学家们利用不同的普朗克常数秘密制造了五个新世界,与本世界并称为“六道”,一系列罪恶由此衍生。两者体现出的技术乐观主义与科技悲悯主义相映成趣。

不过,在2015年以前,中国科幻长篇小说的海外能见度始终很低。

“在前几年是没有办法想象的”

《三体》获奖,开启了中国科幻出海的新契机。

中教图陆续向海外推出了刘慈欣长篇小说《球状闪电》《超新星纪元》和短篇集《流浪地球》《乡村教师》。宝树的《三体》番外作品《观想之宙》也输出了多个语种的译本。中教图买下一些新作的版权,在翻译、包装之后,大量地推给国外出版社。其中,七月的《群星》和灰狐的《固体海洋》被俄罗斯的出版社看中,2022年6月发行了俄语版。王晋康的《蚁生》也预备出版德语版。

2019年,陈楸帆的《荒潮》与郝景芳的《流浪苍穹》英文版发行,这两位科幻作家的名字已为国际科幻迷所熟知。爱尔兰都柏林举办的第七十七届世界科幻大会期间,一位外国博士拉着陈楸帆问了三个半小时,因其毕业论文里有一整章都在讨论这本书。

《荒潮》以全球最大的电子垃圾处理场——作者家乡附近的贵屿小镇为原型,在小说中用赛博朋克风格描写了“硅屿人”与“垃圾人”之间的冲突。其中注入了大量现实批判,点出全球化背景下东西方社会共同面临的问题:环境污染、生态灾难、资本入侵、社会割裂、阶层分化、性别压迫等。

同年,刘宇昆翻译和主编的中国当代科幻选集《碎星星》也进入西方读者视野。这是他编选的第二本中国当代科幻选集。2016年,他曾择取并翻译马伯庸、夏笳、糖匪、程婧波等7位中国作家的13篇科幻小说和3篇文章,放入《看不见的星球》一书。比起单行本作品,这些选集无疑能让更多的中国科幻作家得到展示,更好地呈现当代中国科幻的整体面貌。

来自多米尼克的读者莱亚告诉南方周末记者,除了《三体》,她读过《看不见的星球》。其中,她特别喜欢陈楸帆的《鼠年》,因其很好地诠释了战争中“‘敌人’的非人性化”。作为一个非裔和来自加勒比海的原住民,她深深地被触动,“一个距离遥远的人确切地告诉我,究竟是什么导致人们如此轻易地毁灭我们”。她也赞赏夏笳的作品,《百鬼夜行街》读了三遍,“她的文字似乎有很多层次,几乎是以一种梦幻的方式去讲述”。

在《三体》第一、第二部日文版发售前后,刘宇昆编译的两本选集被翻译成日文发行。科幻译者、作家丁丁虫曾指出“日本科幻界比较关注欧美的作品,特别是看美国市场。随着刘宇昆拿到日本星云奖,并在美国出版了几部中国的科幻小说选集,日本的出版社也就开始盯上了中国科幻”。

根据《三体》小说对647宇宙的描写绘制的场景,作者WMM。(三体宇宙/图)

如同书店里悬挂的一式八种的《三体》海报般夺人眼球,中国科幻在日本风头正劲。2020年,立原透耶主编了中国科幻短篇小说集《时间之梯》,从中文直译为日文,这在日本历史上绝无仅有。科幻译者、研究者大惠和实近两年一直在向日本读者译介中国科幻,他编选《移动迷宫》收录了8篇中国历史题材科幻——甚至在中国,目前都没有类似选题角度的科幻选集。

杂志登载单篇作品,对中国科幻的规模化输出作了补充,一些科幻杂志开辟中国作家专栏,或推出专门译介中国科幻的特刊。

美国杂志《克拉克世界》2015年第1期(总第100期)刊载了中国科幻作家张冉的《以太》,这是其与微像文化合作开设“中国作家专栏”的首篇作品。迄今为止,该专栏刊载了数十位中国科幻作家的作品,成为持续时间最长、涉及面最广的中国科幻英译项目。

此外,八光分文化与美国科幻杂志《银河边缘》《科幻世界》与日本早川书房旗下《SF杂志》都以各自的方式开展了互译项目。

“可以把中国的作家,甚至之前没有在国外出版过的作品都译介出去。哪怕只是一个短篇,也是对作者知名度的积累。这在前几年是没有办法想象的。”中教图出口综合部国际商务主管陈枫说。七年间,他亲身感受到海外对中国科幻关注度的持续上升。

“科幻本身需要找到下一部《三体》”

2014年,德国小伙卢卡斯·杜布罗在柏林自由大学读文学硕士,学位论文选择以中国科幻小说开题后,他才发现,德国市面上几乎找不到中国科幻译作。他一度想要放弃,但导师非常喜欢这个题目,鼓励他一定要做下去。于是,卢卡斯在硕士课程之外又额外报了个语言班,每周学8小时中文。

三年后,他创办了专门译介中国当代科幻小说的德语独立杂志《胶囊》。每期主推一位作家的一篇中短篇小说,还会收录作者访谈与读者评论来信。由于卢卡斯团队的五名成员都有各自的本职工作,只是出于热爱而兼职办杂志,杂志每年仅出版一期。

总体来看,目前中国科幻的海外译介仍然处于起步阶段。在德国,中国科幻作品译介得不多,除了刘慈欣、郝景芳、陈楸帆等人的著作,市面上基本没有其他长篇作品。日本的情况也类似,译介的作家和作品与德国的高度重合。立原透耶坦承,在日本,火的“只有《三体》而已”。刘慈欣之后,日本读者比较关注的作家是韩松,因为他的许多作品有英文版,方便阅读。立原透耶手头正在翻译他的《红色海洋》。

《三体》摘得雨果奖时,刘慈欣在获奖感言中写道:“在中文与英文这两个遥远的文化星球之间,有一艘飞船将它们连接在了一起,那就是本书的译者——刘宇昆。”

刘宇昆8岁随父母移民美国,能纯熟掌握中英文,同时他本身是一位获得过星云奖、雨果奖的科幻作家,在圈内具备影响力,这些因素使其成为极少数能将中文科幻作品带入西方视野的使者。格林斯基认为,推动《三体》英文版出版最重要的因素之一,便是刘宇昆的助力。

科幻作家夏笳曾惊奇地发现,关于《三体》的书评不断出现在美国的资深评论家笔下。她给刘宇昆发邮件:“天呐!我都不敢相信这些人真的读了《三体》。”刘宇昆回复:“是我请他们读的。”

2016年,郝景芳《北京折叠》获雨果奖最佳中短篇小说奖,译者同样是刘宇昆。虽已成为中西方科幻交流的国宝级译者,刘宇昆最初走上翻译之路,却是出于偶然。

2011年,陈楸帆将《丽江的鱼儿》的英文翻译稿发给刘宇昆,想听听他的修改建议。读完别扭的译文,他觉得与其修改,不如重译。纯粹为帮助朋友,他开启了人生第一次翻译的经历。这篇小说后来刊登在《克拉克世界》杂志,并获了奖。由此开始,中国科幻小说以每年十几二十篇短篇的速度“出海”。

“在世界范围,我们不如中国科幻有影响力,是因为日本没有刘宇昆。”立原透耶这句流传很广的话,至少说明了既熟悉科幻又精通译出译入语的译者之可贵。如今,她所在的中国科幻研究会,成员只有三人,中国科幻作品的翻译,大部分都由他们来完成。

“很多人都想‘出海’。找到一个好的、合格的翻译是第一道坎。第二道坎就是找到那边的一个发表或者出版的平台。当然还有一些能力更强的、年轻的作者有双语写作的能力,他们自己会尝试用英语直接去写作,我觉得这也是未来的一条路子。”陈楸帆分析。

由于与欧美的一些出版社很熟悉,陈楸帆观察到“《三体》热”之后出现了一个明显现象,许多中国科幻虽然翻译好了,但找不到出版渠道,“短篇当然是会有更持续的平台去发表,长篇就很少”。国内科幻作家写的作品与国外流行趋势并不匹配。曾有美国编辑明确地说不要硬科幻,想发一些文学性更强、议题更明确、视角更独特的作品。

中教图尝试过向托尔出版社推荐一些在国内反响不错的作品,编辑认为不那么吻合当地阅读的潮流而拒稿。陈枫注意到,托尔的某个编辑推出的故事大多与女性主义等热门议题相关,比如“一个单亲妈妈,身体特别强壮,如何如何抚养起了一个小男孩”。

站在国内版权运营方的角度,陈枫认为,科幻出海本质上靠的还是优质内容撑腰,“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源源不断出好的作品”。

这首先受到国内科幻创作人才不足的掣肘。即便《三体》引爆了中国的科幻热潮,创作人数依然未有显著增长。据2019年的“世界华人当代科幻群英谱”统计,中国大陆正式出版过作品的科幻作家有164人。《科幻世界》杂志社副总编拉兹提到过一个数据,美国每千万人口中有56名科幻作家,持续坚持创作的高水平作家约有1500人,而我国每千万人口中仅有1.5名科幻作家,其中持续创作、高水平的,50人左右。

疫情之后,新人新作的输出变得尤其艰难。读者“掏钱包越来越谨慎”,只愿为经典之作埋单。德国海纳出版社有意打造《三体》的三合一精装本,对于中教图递过来的新作品则一声不吭。扶持新人本是欧洲编辑的惯常做法,然而,考虑到经济问题,大家当前普遍不敢冒险。

2022年1月,托尔图书与中教图提前续约了十二年《三体》系列英文版版权,续约金高达125万美元,创造了中国文学作品海外版权输出的新纪录。

“科幻本身需要找到下一部《三体》。”陈枫说。

在刘慈欣构筑的世界里,通过巨大的金属基座的天线,人类的声音被发送至太阳,再由太阳放大后向整个宇宙传达。外星世界因而听到地球文明的第一声呼唤。伴着《三体》划破夜空后绵长的回声,中国科幻亦如同天外来客,经过译介,闯入全球科幻界的视野之中。回答正一点一点飞来。

南方周末记者 朱圆 南方周末实习生 张璐 刘嫄媛

三体将中国的科幻水平上升到了世界,三体是国产科幻顶峰吗

三体的主要简介

《三体》是中国大陆作家刘慈欣于2006年5月至12月在《科幻世界》杂志上连载的一部长篇科幻小说,出版后成为中国大陆最畅销的科幻长篇小说之一。

2008年,该书的单行本由重庆出版社出版。本书是三体系列(系列原名为:地球往事三部曲)的第一部,该系列的第二部《三体II:黑暗森林》已经于2008年5月出版。

2010年11月,第三部《三体III:死神永生》出版发行。 2011年,“地球往事三部曲”在台湾陆续出版。小说的英文版获得美国科幻奇幻作家协会2014年度“星云奖”提名,并荣获2015年雨果奖最佳小说奖。

主体脉络

人类对太空发射的信号,被四光年以外的三体文明截获,两个文明从此开始了博弈与较量。在基础科学被三体文明锁死后,人类开始以“面壁计划”对抗三体人的高等文明,并发现黑暗森林法则,赢得并维系了脆弱而短暂的和平。

藉着隐藏在黑暗的宇宙背景当中其他超高等文明的手,人类毁灭了三体的文明,但也为自己前路埋下了隐患。

扩展资料:

创作背景

20世纪90年代,随着中国政府加强“科技兴国”宣传、科技事业不断发展,出现了诸多有利科幻创作的条件;同时以科技工作者为主的创作队伍逐渐更新,一些从科幻迷中分离出的精英化读者也成长为作家。

刘慈欣1999年起在杂志《科幻世界》上发表作品,此后接连创作了多个中短篇小说;在2006年1月发表短篇小说《山》时,许多读者去信说希望他写成长篇,于是刘慈欣就决定不再写中短篇了;

“有三颗无规则运行恒星的恒星系”这个构思他最初打算用来写短篇,后来发现能写成一部长篇小说,于是把这和吴岩在《中国轨道》里描写人们不顾一切地探索太空的历史相结合,设定以“文革”时期为整个故事的背景,描述一些人物与外星力量间的接触、以及华约和北约的冷战;

在一位出版人的影响下,他对原来的构思做了较大的变化,改为一个长篇的三部曲系列,叙述从20世纪60年代到五百年后人类的一段特殊历程。

刘慈欣是在正职工程师的业余进行写作,工作不忙的时候一天写三千到五千字,每部花了约一年的时间完成;第一部《三体》最初在2006年5月到12月的《科幻世界》杂志上连载,取得反响较好,于是出了单行本(连载删改了少量内容、在单行本中章节顺序有一定的调整);

第二部《黑暗森林》的标题名称取自20世纪80年代的一句流行语:“城市就是森林,每一个男人都是猎手,每一个女人都是陷阱。”刘慈欣原本计划用四五个月完成,因单位工作时间不稳定写了九个月。第三部《死神永生》出版后,该系列由“地球往事三部曲”更名为“三体三部曲”。

参考资料:百度百科-三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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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三体》简介

《三体》是科幻系列小说,由《三体》、《黑暗森林》、《死神永生》三部小说组成的《三体》三部曲,以中国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为背景,讲述了地球文明在宇宙中的未来发展过程。三体是天体力学名词,主要是指三颗质量差不多的恒星及其相互引力作用组成的力学关系。而小说中涉及了诸多领域,包括人类史、物理学、天文学、哲学等,还对人性进行了深层刻画,被誉为至今中国当代最杰出的科幻小说,是中国科幻文学的里程碑,并且获得第73届雨果奖最佳长篇小说奖。

《三体》作者刘慈欣简介:

小说《三体》作者刘慈欣是河南人,是中国科普作家协会会员,被誉为中国科幻文学的领导者,更是在2013年进入中国作家富豪榜,同时他也是高级工程师。刘慈欣的作品包括30多篇短篇科幻小说,6部长篇科幻小说,并且连续八年活得“银河奖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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