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绛翻译小癞子「杨绛先生曾译过西班牙小说小癞子小人物的那串冰糖葫」

这是冻结的火，这是燃烧的冰，

这是使人受到折磨而又浑然不觉的伤痛，

这是恶劣的现实，这是美好的梦境，

这是十分累人的短暂的轻松。

----克维多（西班牙）

小癞子的那串冰糖葫

▷菩提之恶花

1

刘慈欣在雨果奖获奖之前，闻所未闻，即便他的文字在常看的《当代》上昙花一现，毕竟科幻这个题材几乎阅读的太少。知乎上有人说，《三体》后，世界上的人将分为3种：没看过《三体》的，看过《三体1、2》而没看过《三体3》的，看过《三体3》的。

上午知性美女在公众号留言，一个叫“水娃”的农民工找了一份“蜘蛛人”的工作，后来他又得到一个在月球上清洁大型设备的机会...这是刘慈欣在02年初发表的《中国太阳》，后来水娃坐着人类第一艘载人恒星际飞船飞出太阳系，在宇宙里远航。看样“有的人则用尽全部生命，只为看一眼人类从未见过的事物。”

码字的有点眩晕，穿越回来的心都有。倒不是很关心太阳系之外的事情，自从仔细读过刘慈欣的东东之后，再看其他科幻小说之类，基本上就浮起儿童文学的感觉。老刘这样的电厂微机男心思缜密，却也不乏儿女情长，心忧柴米油盐，不忘仰望星空。

水娃有六个人生目标，前四个比拟现实，都比较靠谱，后面两个是科幻小说家言，有误导废青之嫌，暂且搁置吧。水娃的前四个人生目标，即便复制，后面隐隐是前赴后继的大队人马，城市不仅仅是农民工的痛，也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外来工的痛。

人生第一个目标：喝点不苦的水，挣点钱。

人生第二个目标：到灯更多水更甜的城里，挣更多的钱。

人生第三个目标：到更大的城市，见更大的世面，挣更多的钱。

人生第四个目标：成为一个北京人。

2

大石马拐弯处一年四季路牙石边堆放着各种工种招牌，作为城市农民工的集散地，早晨的熙熙攘攘可想而知。来了走了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，不知道有多少人从这里走出去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最终又回到了起点。

小吴在生活区做家具的时候，我去瞟了好几眼，人是聪明人，手脚麻利，领会意思快，我问好了几组家具的价格，赶紧回去汇报。当年家庭大Boss才最终倾向小吴的手艺，我的任务基本是采买，遇到花钱便记流水账，一月有余的时间，基本上与小吴朝夕相对，有时傍晚烧饼夹里脊也给他捎上一份。

开工没几日，小吴人高马大的外甥来了，不仅笨手笨脚的，而且动静颇大，经常把小吴放好的板材撞得尺寸面目全非，自然博得小吴一阵诟骂。常常当着外甥的面，小吴唠叨不停，外甥随舅，他哪一点都不像。

家具终于接近尾声，小吴的精明体现出来了，小件大件一样不拉的全列入清单，包括开始大包大揽赠送的小项目，费用比预先估计的明显高。算了，看样小吴把外甥来之后的伙食费也加了进去，瞧着一脸稚气的大小伙被骂得体无完肤，旋即释然不少。

3

萧伯纳曾说过：“人生有两大悲剧。一是得不到想得到的东西，一是得到不想得到的东西。”杨绛先生曾译过西班牙小说《小癞子》，一个在污秽泥淖中活着的流浪小孩儿，丝毫没有半点扭曲，顽强新鲜地挣扎戳破命运的藩篱，或许有那么顶点阿Q若隐若现，也算是贫儿乞丐中的极品了。

跟着好人学好人，跟着师婆跳假神。《小癞子》就是个寻找主人的故事，所以在此过程中，小癞子遭遇奇葩无数，历尽世态炎凉，不断更换主人，最后睁一眼闭一眼的衣食无忧。当然小说中的言语机锋，绝妙处皆是冷笑话的鼻祖，无名氏作者连带把自己也嘲讽进去了。

看过《霸王别姬》，陈凯歌不是江郎才尽，而他从不是江郎。彼时戏开场，小癞子、小石头和小豆子进了梨园，签了生死状。从此混匿三教九流，看人眼色吃饭，奢望某天成了名角。

小癞子的理想大抵是“朕以后成了角儿，天天吃冰糖葫芦”，他和挨打最狠的小豆子一起逃了出去，也就大半天的光景，便了却小癞子毕生的愿望。他用仨大子儿全买了冰糖葫芦，很大方地与小豆子分享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短暂时光。

后来小癞子选择了不再挨打，在明知回去仍然是一场毒打，依然摆脱不了成名角前呼后拥的诱惑。小癞子的自杀赴死的勇气远远大于即将到来的毒打，命若浮尘地自挂东南枝。

活下来的小石头和小豆子，在没有成为名角之前，段小楼和程蝶衣戏里戏外的面孔模糊了，于那些没有坚持到底的小人物而言，小癞子的一串冰糖葫芦足矣。

【油画：拉蒙·卡萨斯（西班牙）】

The end

【菩提之恶花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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