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哥哥等着你,阿哥阿妹在贵州

来源:星辰影院人气:391更新:2023-03-25 10:47:37

那年一个秋日,我离开贵州回陕西,布依阿妹一路哭泣着非要跟着我来到火车站。当火车徐徐启动时,阿妹突然不顾身边的众多旅客的惊诧的眼神而放声大哭。她一边跑着追火车,一边嘶哑着嗓子对着我大喊:“哥,妹妹在贵州等你”!

这一伤心的离别,让我的泪淌个不停……

1992年春本文作者在黄果树

我出生在秦岭山区一个贫穷的家庭,小时候父亲就一直在忙他的“事”,偶尔需要我们孩子们帮忙干活,也是在他不断地责骂声中进行;一会儿l吼叫这没干好,一会又吼那没干好……总之他脾气太坏又自私倔刁,和人极难相容;而我们回到家里,还要常常遭受一个蛮横霸道的叔父欺负,他总是认为我兄弟抢食了他的饭碗,所以就一直仇视着我们。而每每遭遇他俩的打骂,孱弱的母亲总是护在我们身前,竭尽全力保护着我们的生命,而她却吃尽了无尽的拳头。

那时候总想着快快长大,有一天能带着母亲离开这儿,去过上寻常人家的正常生活。

17岁那年,我长大参军走了,新兵就随部队去了前线作战,母亲闻信后常常暗自流泪叹息:“我儿命苦,在家受欺负,当兵遇打仗”。特别是同乡战友牺牲的消息传回家,母亲更是天天担惊受怕,夜夜垂泪。

作者二到黄果树

我是幸运的,战后回到了家乡,母亲见我完好无损,抱着我长长的舒口气。父亲和叔父依然冷漠无情,每天继续着他们自己想干的烂事,也根本不想顾家。我见家庭生活无法向好,也根本无法去说服他们安心过日子,只好暗自隐忍。

一次因父亲不好好耕田而与我争执,继而大吵,父亲吼我滚蛋。一气之下,我就茫然地踏上南下的火车。当我在重庆中转车时,遇上一位清纯的姑娘拎着大包小包艰难地排队进站,她见我未带任何行李,就微笑着问我能不能帮忙把她的行李带上火车?我爽快地答应了。一路上,她有说有笑活泼可爱,给我讲了许多她们布依山寨里的有趣故事和她家人的温馨生活场面,让我听得入迷也羡慕不已,继而好的心情也冲淡了我心中沉积的阴霾,心情也开朗起来。

不知不觉中,列车驶过綦江、驶过赶水,而一入贵州境内别样的山水石林风光十分惹眼,让人眼前一亮,耳目一新。接着车过遵义,过贵阳,即将到达安顺车站,布依姑娘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邀请我去她的家乡玩。突然受邀,吃惊不已,我无法拒绝热情和真诚,就果断地答应了她。当然,我也废掉了半张去昆明的长途车票。

作者在黔北遵义

当晚,她带我乘车来到了镇宁县么铺镇石头寨布依族村子(紧邻黄果树村),见到她的家人都十分热情,也用布依民族特有的风俗做了饭菜,来招待我这远方的客人。酒席上我也学会了吃贵州蘸水和大碗吃酒,最终抵挡不住盛情和大碗的美酒,让我这位流浪的孩子醉得心甘情愿。

第二天我们来到邻村的黄果树,近睹芳容,感到万分的震撼和惊叹!随后,我们又游了邻近的龙宫和天生桥,同样也美的心情灿灿,这真是一个来了就不再走的人间仙境。

逛累了美景,跟随布依姑娘回到山寨,看到她家人正忙于春耕劳作,我也顾不上休息奔向田间地头,拔苗、栽秧,在泥水里一直忙到黄昏。傍晚收工后回家,我又学做饭,忙洗刷,接着又打扫干净院子…..这些农家活都让我干得干净利落(这源于我多年的警卫兵素养),她一家人也洋溢着满脸的笑容。

作者在荔波茂兰

暂短的六天布依山寨生活,以我的勤快和聪惠受到她家人的赞赏和默许,我也很快融进了当地人的习俗生活但也有我惆怅的时候,也纠结这次负气出走,是对是错?我离家了母亲她以后咋办?何况自己还有个正式编制咋办?思考再三,我还是很认真地坦诚告诉她,我还得回陕西。

惜别了布依姑娘,我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北上的列车。

3个月后的一天,我正在单位上班,突然同事敲门说有人找我,我推开门很吃惊地看见布依姑娘就站在门外傻傻地笑着……显然她是要给我惊喜的!只是这种方式我很难接受,也无法理解,更无理由去责怪她。因为我知道从贵州高原到陕西山区这一路的辛苦乘车转车很不容易(只有绿皮火车),何况还是一个不常出门的布依族山村姑娘。

作者和朋友在兴义太阳泉

布依姑娘远道来看我,我除了感动自然也要尽好地主之,只是这陕南山区小城没什么好吃的东西,也没有好看的自然风景,但我还是极力杜撰些家乡的有趣故事哄她开心,也寻找些四川小吃免强合她口味,重要的是我必须答应送她回贵州,以免伤了人家的心。

跟着布依姑娘重回山寨,姑娘当着她父母的面直接对我说;“你那地方山区条件还不好,工作环境差,工资也太低,就留在贵州,等过几年把你妈妈也接过来好了”。看看人家姑娘真心对我好,我也不再瞻前顾后想那么多了,索性就决然留在布依寨里。

寨子里的农忙很快结束,我俩就去黄果树景区为游客照相挣钱,虽也常常遭遇同事们的恶意抢客,但每次冲突都被布依姑娘果断化解。后来我主动联络同事,也随着自己照像技术的不断提高和信誉的保障,客源生意渐渐好起来,在黄果树景区也慢慢地站稳了脚跟。

1993年冬天作者在黔西六枝特区

半年后的一个夜晚,我做了一个恶梦,梦里只见父亲和叔父二人凶残地撕扯着母亲的头发(以前叔父就这样常打母亲),母亲倒在地上不断的抽畜还满身是血,她无力地呻吟着,嘴里喃喃的叫着我的乳名……恶梦惊醒!我浑身大汗淋漓,恐惧害怕。回想起我那可怜又苦命的母亲,一生吃尽苦难受尽百般蹂躏,老年还在遭罪,而我却无力去拯救她。我不禁悲伤出声来。布依姑娘和家人闻声寻来,问我有什么事,我急忙谎说梦中遇上坏人。

第二天,我把梦里的事真诚地告诉布衣姑娘,她用布依族人特殊的方法帮我消灾。

又过些日子,恶梦重来,冥冥中总感觉母亲有难,可苦于没有电话联系写信又慢,抑郁的我慢慢地患上了神精衰弱病。以后的日子,我常常重复着许多血腥的恶梦,让我生不如死!布依见我茶饭不香,身体不断地消瘦,为解除我的心理疾病,她带着我走遍了贵州山水。

1994年4月在小站的离别

但病依然是病,还愈来愈重,无论何种方法都不复健康,也或许这种病在贵州是根本就无法治愈,唯有回到陕西才会慢慢康复。

长疼不如短痛。我很快把自己的心思全部告诉了布依姑娘,布依姑娘听完后深深地叹口气说:“爱一个人就这么难吗?”我安慰她:“贵州当地也有许多非常优秀的小伙子,妹妹一定有福缘,也一定会幸福的。”

我要回乡的话语,每说一次,布依姑娘就哭一次,但我必须还这样重复,直至她的接受……

因篇幅所限,请看下篇。

2022年6月作于陕西安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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